第 70 章-《六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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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胖修士:“这……”
修士修天地、阴阳、因果之道,向来重誓,哪怕当臭不要脸百无禁忌,“皇天后土”说什么之前,也总是不由自主地磕绊下。
庄南西冷眼旁观,不由得细细打量起程潜,心中有些讶异,他先以为此人年纪轻轻便有这样强横的修为,看又有点冷淡,像是不怎么通人世故,没料到他被人当面这样质问,竟还能不温不火地陈当众,很有些不动声色的城府。
说到了这里,程潜敛眉拢袖,恰如其分地流露出点倨傲道:“既然已经当面放他,我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朱雀塔中杀他?谁知道他是何方神圣的儿子还是孙子,难不成我杀他个小小入门修士,还要偷偷摸摸不成?”
大长老虽然感觉这番话有些道,但脸色依然沉了沉——他有点见不得别人他面前自负修为。
程潜道:“我确朱雀塔中见到贵派少主,只不他当时已经成了心魔的傀儡,没得活了——大长老有空不如问问们自己的门人,自家少主被心魔附身,尔等为何无所知?”
此言出,那矮胖修士恍然发自己罪名更大了,时心思急转,口不择言地推卸责任道:“朱……朱雀塔屹立百年,为什么恰好们进去,就有朱雀塔崩、土蛟成龙之事,怎知们与那魔修有没有系?”
这简直是胡搅蛮缠。
连庄南西都看不下去,上前道:“大长老,我替这位程前辈担保,以他的人品,万万不会与那些魔头有什么牵扯,此时南疆动荡,大小魔头们倾巢而出,为祸世间,我等当务之急应当同仇敌忾,怎好私下里互相攀扯结仇?卞小公子之事晚辈听了也深觉悲痛,眼下既然误会已经澄清,何不共商抵御魔龙血债血偿之事?”
这白虎山庄的年轻人想必读些书,说起话来套套的,很能煽动人心。
眼看场冲突就这样被消弭了三言两语中。
大长老听了他的话,神色稍缓,扫了程潜眼,冷哼道:“如此说来,倒是门人玩忽职守了。”
大长老如今已有千余岁,乃是凡尘之中的顶尖大能,因为不耐俗务,这才玄武堂下挂了个闲职长老,四圣见了都要让他三分。这老不死的唯我独尊惯了,常年自觉“天是老大他是老二”,哪肯将程潜个百十来岁的后辈放眼里?
经程潜番辩解,又有庄南西旁边打圆场,大长老基本已经信了此番说辞,但他心里仍有些不舒服——原因无他,只为了程潜他的态度从头到尾都是个不卑不亢。这些年来,谁见了他不恭恭敬敬,唯恐喘气喘错了拍?眼前这小子区区百年的小元神,能神到什么地步?也敢仗修为不将玄武堂放眼里么?
大长老自然看不上卞小辉,好比看不上家养的杂毛狗,但那畜生就算再狗仗人势,也不能给外人随便踢。
这程潜虽然不是凶手,似乎也将那卞小辉收拾顿。
大长老便道:“罢了,既然罪不至死,那老朽便略施薄惩,教们这些年轻人也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这番宽宏大量的说辞话音未落,程潜就感觉到股他前所未见的雄浑元当空压了下来,力道拿捏得很是微妙——不见得压死他,也非得叫他跪跪,吐口血不可。
程潜自觉自己已经礼数周全,没料到世间还有倚老卖老、给脸不要脸的人。
他当即闪也不闪,将这下硬抗了下来。
两人元当空相撞,虽都没尽全力,周围仍起了圈飞沙走石。
大长老的脸有多酸、人有多不讲,庄南西是知道的,这下程潜要是挨了,受点不轻不重的伤,此事可能也就算了,可他竟不买账。
庄南西心中立刻暗叫声糟糕。
果然,大长老遭人反击,气疯了,怒极反笑道:“好小子,我看狂到何时!”
他深吸口气,当即再不留手,要全力给程潜点颜色看看。
庄南西惊叫道:“前辈!”
程潜辈子会退会让,可就是不知何为“被迫退让”,霜刃“嗡”声盘旋而上,两人的元再次硬碰硬。
这回可是动了章,周围圈修士,连带庄南西内,全都遭了殃。
只见那地面剧震,开裂出了里见方的裂口,裂口中松软的泥土顷刻间结满了冰,本来欣欣向荣的草叶顿如碧玉遍染霜边。
南疆秋日也不去的酷暑骤然偃旗息鼓,此地仿佛被人为地开辟了个极北冰原。
幸而庄南西机灵,眼见不,已经先步将自己内元都调动了起来。
然而饶是这样,他整个人依然是胸口巨震,被怒吼的寒风压得抬不起头来,仿佛遭遇场天灾。
大长老与程潜各自退了三四丈来远,程潜的脸仿佛比地上的霜雪还白,大长老更要狼狈,他突然弯下腰,以袖掩面,竟呛咳出血,两鬓瞬间好似被刷了层霜,竟是受伤不轻!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震惊了。
庄南西先前只当程潜刚入元神,即便见他剑招强横,也只以为他是个剑修……谁知他竟能与大长老平分秋色,还似乎略胜筹!
这得是什么样的境界?
程潜的境界远没有他想象得那么高,这回完全相当于弊。
程潜时冲动与方拼元,甫接触,就知道自己托大了——像大长老这种级别的顶尖大能付他,完全说得上是以大欺小,那老东西元之深厚是程潜难以想象的,就他以为自己这回不死也重伤的时候,忽然,身后股无形的力量将大长老的元威压担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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