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返璞归真-《六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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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争鸣:“……”
水坑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将黑龙鳞放下:“哦,不对,四师兄让我带给你的。”
严争鸣点点头:“我让你跟他说的话,你说了吗?”
“……说了,”水坑,“四师兄让我转告你,让你管好自己的事。”
严争鸣哼了一声,约莫是骂了什么,抬头看水坑仍在直勾勾地盯着他们俩,便干咳一声,问:“看什么,你还有什么事?”
这一嗓子仿佛惊吓到了水坑脆弱的肝,她激灵一下,二话没说,连滚带爬地跑了……临走还本槛绊了一下。
韩渊在十方阵的残址上坐了三,众依然没有商量出一个章程来,魔龙仿佛一个烫的山芋,没抓到的候,恨不能马上就将他伏诛,抓到了,又谁也不知该如何处置他。
韩渊从南疆一路北上,沿途血流成河,引起了一场动荡的浩劫,可谓是罪大恶极,论罪当诛。
他若能死在十方阵里,便是最好的结局了,偏偏他不不肯死,还全须全尾、修为无损地活了下来。
这便麻烦了。
眼下扶摇派避嫌,不肯出声,衍处将事闹到了这一步,没脸出声,四圣中剩下的两位大能始终不肯露面,派了,说话的分量始终是轻了一些,何况又被衍处的内奸重创,一间自顾不暇。
唐轸一直在疗伤,其他派,要么不够分量,要么不肯因此得罪扶摇派,谁也不敢站出来说一句“此该杀”。
局面僵持住了。
扶摇派几从石芥子中出来的候,便看那本该是阶下囚的韩渊一副睥睨下的模样端坐十方阵台。
严争鸣挥收起了石芥子,各大派立刻一同将目光投注过来,最后还是六郎走过来,恭恭敬敬地问:“唐前辈发我来问,不知严掌有何去处?”
严争鸣:“在外游历多年,算来也该回派了,我算回去开扶摇山,若唐兄不嫌弃,不妨来住一段。”
竖着耳朵偷听的众立刻与旁边交头接耳起来,几年前,“扶摇”二字还名不经传,经过锁仙台、阴山之事,如今恐怕是要无不知、无不晓了。
连南疆魔头们在盛传扶摇山有异宝,众当然很好奇。
可惜谁也没胆子窥视。
这,六郎问出了第二个有很关的问题。
六郎:“那就恭喜严掌了,唐前辈还让我来问,魔龙之事,扶摇有什么立场?”
严争鸣瞥了不远处的唐轸一眼,不肯露口风,说:“此事本该衍处裁决,不过既然他们不在了,我看不如让唐兄这个公证说说吧?”
唐轸远远抱拳,说:“不敢——诸位在化骨阵中多有损伤,我看此事不如压后,容诸位修整后上报各大派,下月十五,我们约定在此集会,再议此事可好?”
说完,他又转向韩渊,淡淡地:“我相信以韩真的为,肯定是不屑于背着血誓反噬潜逃的。”
韩渊冷哼了一声,眼皮也没抬。
前有三王爷那样自称间正的奇葩对比,如果韩渊真的信守承诺,在十方阵残阵中自锁一个月,就显得相当有格调了。
再者阴山又在扶摇脚下,看在扶摇的面子上,各大派恐怕真会给他网开一面,严争鸣里明镜似的,知唐轸看似公正,实际有放韩渊一马,便放了。
严争鸣看了韩渊一眼,:“死不了了,让这王八蛋受一个月的风霜雨淋也是活该。”
于是他果断:“走吧。”
阴山下,众修士渐次散去,唐轸受邀与扶摇山众一并前往扶摇山旧址。
地三把锁全开,严争鸣站在山脚下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程潜在没看的地方轻轻地扶了一下他的腰。
掌印中星尘变换,历代神识重叠在一起,与那座山遥相呼应。
早年流落江湖,因怕觊觎而不敢提的故地,如今终于正大光明地重间,再没有敢不请自来,再没有敢侮辱轻视。
百年来,严争鸣无数次地在三好像永远无法开启的封山令面前束无策,无数次绝望,也无数次怨过师父,直到此,他才明白其中深意。
若他未经琢磨,如何能接得住这样厚重的祖宗基业?
轰然巨响,扶摇山开了。
间百年,山色依旧,鹤立枝头,在山间雀跃来去。
半山腰上龙飞凤舞的扶摇山牌影影绰绰,山下还能依稀看师父那与周遭格格不入的不知堂茅屋。
百年来,此间间像是静止了。一切好像没有丁点改变,他们当年没有带走的童原本侍立在山两侧,伸了个懒腰,好像才从一场短暂的盹中醒来,震惊地看着当年少年离家的几个,几乎不敢认了。
封山令随风而散,冻结的光阴终于如解冻之水,再次汩汩流动起来。
远处的韩渊孤独的坐在十方阵中,静静地抬了一下头,竟已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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