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温存-《小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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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迷人,容易叫彷徨的人深陷,宝珊仅是顿了一会儿,面颊就被对方捧了起来。

    薄凉的唇碾压过来,瞬间化作炙热的火。

    宝珊想要逃开时,为时已晚。

    陆喻舟捧起她的脸,像干渴已久的人在沙漠里找到了绿洲,带着强势,不容她退后。

    “唔......”

    宝珊的呼吸乱了,脑子也浆糊成一团,理智告诉她不能让自己沉沦。

    唇上的炙烈渐渐化为温柔的抚舐,将唇上的酒香一点点传递过去,缠绵得令人窒息。

    修长的大手嵌入女子柔软的长发中,陆喻舟感觉心被填补的满满当当。

    唇齿相依时,他明显感觉到宝珊的抗拒,“宝珊。”

    他搂住迷茫的人儿,亲吻她的额头、面颊,再到鼻尖、下巴,带着小心翼翼的诱哄,“别拒绝我。”

    宝珊咬住唇,眼尾晕染开春色,直到脖间传来湿润,才清醒过来,一把推开动了情的男人。

    旖旎被打破,两人双双陷入沉默中。

    只不过,陆喻舟在等她适应,宝珊则更多的是迷茫。

    可长久的沉默过后,宝珊还是一言未发,这对陆喻舟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

    “宝珊,我们......”

    没等他讲完,宝珊整理起凌乱的长发,逃也似的跑开,仓皇的背影映入男人的长眸中。

    许久过后,陆喻舟捏下眉骨,压制住心中的鼓臊,转身来到客堂。

    此时,缃国公还在不遗余力地撮合两家的亲事,亦如初入朝堂时。那时的缃国公习惯与人辩论个孰是孰非,如今的他失了耐心,遇见不爽快的事就是一顿吼,像今日这般口若悬河,已是多年未曾听过了。

    慕老宰相有所触动,偷偷打量一眼身边的弟弟,见他眉眼淡漠,也就不打算插嘴替陆家父子讲好话了。

    自个儿的弟弟有多犟,他可是深有体会。为了找邵婉,放弃了大好光阴,放弃了寻常人的生活,一找就是十九年。这份犟劲儿要是用在宝珊的婚事上,缃国公府唯有吃瘪的份儿。

    说得累了,缃国公端起茶盏,笑呵呵饮啜一口,“再过十日,就要秋季狩猎了,官家将狩猎的事宜全权交给太子操办,到时候,咱们组个队,也好一同抒发当年的轻狂和豪气,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慕时清淡淡道:“闲云野鹤,难登大雅之堂,就不跟着去凑热闹了。”

    “哪里话,”缃国公还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慕先生若想入仕,文武百官都要倒履相迎,以示敬意。慕先生名震遐迩,不要妄自菲薄才是。”

    慕时清漠着脸没接话。

    一顿马屁吹捧后,对方不给回应,缃国公多少有些下不来台,自顾自一笑,转眸看向慕老宰相,“老哥哥一定要去。”

    慕老宰相摆摆手,“老夫一把年纪,跨不了马,拉不开弓,去了还得被人嘲笑,算了吧。”

    缃国公挤眉弄眼道:“帝师三公都会去,老哥哥也好同他们切磋棋艺、烹茶煮酒啊,多好的机会,在家里头窝着干嘛?”

    慕老宰相笑呵呵道:“好意我们心领了,但真的去不了,老弟你就莫再劝了。”

    这哥俩一个比一个难拿下。

    缃国公在心里腹诽,抖了抖二郎腿,“那,到时候再说。”

    这时,慕夭牵着阿笙的手走进来,笑道:“还聊呢,怎么没有食些浆果。”

    说着,她吩咐仆人去端水果。

    缃国公一改严肃,对慕夭竖起大拇指,一顿夸赞,末了不忘总结一句:“慕家千金,胆识过人,真乃女中豪杰。”

    他指的是,自然是慕夭营救太子一事。

    被夸的脸蛋一臊,慕夭捂住脸颊,“哪有,公爷谬赞了。”

    “老夫说的都是实嗑。”缃国公小幅度地勾勾手,示意她靠近一点。

    慕夭大大方方走过去,听他附耳道——

    “十日后狩猎,去不去?老夫替你和太子牵线搭桥。”

    “......”

    慕夭直起腰,脸蛋更红了。

    一看有戏,缃国公眨眼睛道:“到时候把宝珊带上。”

    真当屋里的人是摆设吗?坐在对面的慕时清状若无意地叩了叩角几的桌面,慕夭立马摇头:“我不会狩猎,还是不去了。”

    在慕家,跟宝珊最亲近的人就数他们仨,他们都不去,怎么可能劝得动宝珊。

    缃国公鹰眼一转,看向靠在慕时清身上的阿笙,勾勾手指头,“阿笙过来,让爷爷抱抱。”

    对面的老爷爷对自己很友善,阿笙颠颠走过去,挺着肚子站在他面前。

    乖乖顺顺的小模样,忒招人喜欢,缃国公抱起他,放在自己腿上,“阿笙打过猎吗?”

    阿笙连打猎是何意都不知,摇摇头,“不懂。”

    缃国公吧唧亲了一口孙儿的脑袋,“爷爷教你,十日后,让你娘带你一同去狩猎。”

    对于新鲜的事物,阿笙充满好奇,伸出尾指,“好,拉钩钩。”

    稚嫩的小奶音让缃国公心情大悦,心想还得是自己的大乖孙,指望慕家这几个人是真费劲。

    奸计得逞,缃国公看向慕家三口人,“身为长辈,要在孩子小时候,就给他培养说一不二、信守承诺的习惯,所以你们懂得。”

    慕时清懒得理会,拍拍身侧,“阿笙过来。”

    阿笙刚要转身,坐在缃国公身侧的陆喻舟温声道:“阿笙。”

    小团子立马转向陆喻舟,弯着眼睛走过去,爬上了陆喻舟所坐的圈椅。

    看着眼前的一幕,慕老宰相和慕夭齐齐发出感慨,亲生父子,命运相依,谁也割不断他们之间的联系。

    慕时清饮口茶,“阿笙。”

    察觉到外公的严肃,阿笙爬下圈椅,小大人似的拍了拍陆喻舟的膝盖,又颠颠回到了慕时清身边。

    这么乖的小娃娃实在惹人怜爱。等陆家父子乘坐马车回府的路上,缃国公叹道:“我孙儿可能小时候受过苦,要不怎么这么听话。”

    陆喻舟单手抵在车窗上,撑着侧额,“宝珊将阿笙照顾得很好。”

    怕儿子以为自己在讲宝珊坏话,缃国公改口道:“是照顾的很好,瞧那一身小胖肉,肯定是没被亏待过。”

    陆喻舟懒懒勾唇,垂下了眼帘。酒气微醺,使他觉得女子的清甜滋味还在唇上蔓延着。

    午夜时分,宝珊忽然惊醒,香汗淋漓。她做了一个难以启齿的梦,梦里的男人匐在她上方......

    不敢再去深想,宝珊靠在床头再度陷入迷茫。

    身侧的小团子翻个身,抱着泛旧的布老虎,含含糊糊地嘟囔着什么。

    宝珊没有听清,俯身靠近儿子的嘴,只听小家伙呢喃一声:“陆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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