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你们四位傍晚五点走红毯,时间尽量卡点,有出入也没事,但前后顺序不要错,两两之间的距离控制在三到五米的范围内,再超就过了。 “至于步幅和步速,这东西因人而异,没什么标准,不过金兰奖的红毯是近几年为了顺应潮流设立的,象征意义较大,长度也就那样儿,正常速度半分钟就走得完,我个人的建议是不要拖时长,毕竟金兰奖分类设奖,广发提名,走红毯的人实在太多,但凡后面的人‘交通堵塞’一下,你在前面立刻就变得很显眼。” 见四人齐齐点头,秦绝继续道: “最后……我,林柔,苏酥,许双双。 “我们五点半去指定地点做准备,六点四十五左右出场,我在驾驶席,双双副驾驶,后座林柔靠外,苏酥靠里。车门打开后,我接林柔下车,然后双双再接苏酥下车,时间稍微错开点,免得距离走不开。 “走毯顺序是林柔、苏酥、双双、我。距离和步伐我不重复了,你们三个,要是走在前面的想等后面的跟上来一起拍照也可以,但一定注意不要停留太长时间——肯定会有娱记拼命挽留你们,别听,点个头就得了,他们只是为了多拍素材,而一旦拖红毯,被骂的是你们。” “明白。”林柔三人先后应道。 金兰奖并非完全没有倾向性,在龙国传统五大剧种“京剧、越剧、黄梅戏、评剧、豫剧”,以及西方常见剧种“话剧、歌剧、舞剧、音乐剧”上,评审团都会从中择选一名或几名表演者在入场时依着次序集中“亮相”。 有亮相的通常都是该剧种的夺冠黑马,或是该剧种行业的代表人物,没有亮相的要么竞争力弱,要么所属的剧种更鲜为人知。 因此行内也有一个名词叫“走散毯”,“散”字取的是“零星散客”之意,譬如《熔炉》是经由多媒体戏剧这条小众赛道入的围,袁萧他们四个走的就是散毯。 而《冰雪奇缘》胜在剧种普遍,且人气火热,秦绝得知蓝组分到亮相名额时并不意外。 又唠叨了几句,见众人间的气氛渐渐转为适度紧张,秦绝瞥了眼墙上的钟表,感觉时间差不多了,遂浅浅吸一口气,肃然道: “好,出发吧。” …… 十一月八日,下午四点,龙洲中央电视台国际戏剧频道正式切入到金兰奖颁奖典礼的入场直播。 这一届金兰奖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人气不比以往,但老派不愧是老派,在这时刻的应对也是无比正统: 京城人民艺术大剧院附近像旅游旺季的故宫门外一样用铁马护栏隔离出了数层蛇形通道,将热情群众、明星粉丝和不请自来的娱乐记者层层分流;数十名安保人员和临时抽调来的地铁地勤沿途看守疏导线,为那些步行而来的邀请函持有者留出人行通路;另有交警两两一队守在路口,承担起为普通路过车辆引路、为典礼受邀人士开道闸的双重职责。 “怎么还没到啊,急急急。” “急什么,这才几点。” 类似的对话先后发生在会场外和屏幕外,金兰奖的提名数量实在慷慨,红毯时间几乎是金梅奖颁奖典礼的两倍,不知不觉半小时过去,部分观众依然没能从入场人群里瞧见熟悉的面孔,不由得失却耐心。 “哇!那个是不是……啊过去了。” 和父母一起坐在客厅看电视的汪朵朵眼睛尖,一下子从广角镜头里捕捉到邬盎几人的身影,只是还没来得及想起名字,画面便切换到了另一个户外机位。 汪远军和邓芸莲同时被女儿可爱的反应逗笑,旋即因为重叠的笑声下意识看向对方,视线相交,又是两相莞尔。 “好多人哦。”汪朵朵的感慨惊醒两个眉目传情的大人,汪远军难得羞赧地轻咳一声,伸手捋了捋闺女的麻花辫: “是啊,戏剧有那么多种,哪怕每种只有五个表演者提名,加起来也是个不小的数字。” “嗯嗯,我查过百科的。”汪朵朵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开始回忆,“除了最最知名的那些,还有川剧、粤剧、淮剧、秦腔、昆曲、呃……”后面忘了。 她吐吐舌头转移话题:“爸,这么多的剧,为什么平时都没怎么听说过呢?” “喜欢的人太少啦,所以宣传效果不佳。宣传效果不佳,所以喜欢的人就更少。传统戏剧大多都是这样的。”方才起身去了厨房的邓芸莲端着果盘回来,“朵朵有特别感兴趣的吗?” “唔……”汪朵朵接过水果,先给爸爸妈妈各自叉了一块,然后自己叼着橘子瓣认认真真地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好像,没有耶。” 要不是秦绝演了《熔炉》和《frozen》,她恐怕都不知道原来舞台上的表演不叫“舞台剧”,而是有一个严谨的名字叫做“戏剧”,而戏剧又可以分为很多很多种。 “一会儿颁奖的时候肯定有获奖剧目的片段回顾,可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是哦。”汪朵朵托着下巴。 她对这样的“连带式安利”一点儿也不排斥,想当初她就是因为“千色”入坑了秦绝,还顺带和父亲相互理解并接受了彼此的喜好,如今因为秦绝多了解一下戏剧领域,想想也是一件挺不错的事。 涉猎得越多,越能发现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多优秀又有趣的作品。由古至今,文化娱乐的种类和产物如人类繁衍一样生生不息,只要肯寻找、肯尝试、肯沉浸,几乎不可能陷入彻底的精神贫瘠。 秦老师很久以前也说过,“不要因为对某个人某件事的专爱而忽略了其他的精彩”,“了解得越深、越广,才更有机会提高自己的审美、见识和涵养”,汪朵朵前些天刚在v博艺人语录bot刷到过这一条,对此印象颇深。 正开着小差,邓芸莲拍拍汪朵朵的肩膀: “看,那是不是《熔炉》和《鳞人》的编剧?” 汪朵朵赶忙回神,果然在电视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袁萧!” 这个名字和这个人可太有记忆点了,根本不存在话到嘴边想不起来的问题。 现场的围观群众显然也这么觉得,自打袁萧弯腰下车,周遭的呼声就比之前高出了一倍,直到袁萧进了大门也没停歇——因为下一个就是詹长清,这张脸加这身人模狗样的西服,某种程度上也非常的“有记忆点”。 “噗,感觉他俩冷汗都下来了。” 遥远的某座城市,《空碑》那会儿便不幸染上袁萧、一周前正式和沈珍珍确认了情侣关系的韩忠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袁萧还好,有《鳞人》这部虽然地狱笑话无数但总归还算得上特效爽片的电影“洗白”,现在看见他能第一时间想到《熔炉》的观众不是太多,詹长清就不一样了,这剧院外面的大红毯,这明亮庄重的背景,分分钟令人联想到当初把台下观众席也纳入布景范围的吃人法庭,当真是“死去的记忆突然活过来攻击我”。 更别提詹长清还穿着身西装,虽说礼服款式要华丽一些,但男士正装长得都差不多,人民群众哪管你这个,一瞅詹长清这道貌岸然的样,顿时数月前看《熔炉》法庭双声错译片段的那股火又涌上来了,刹那间人声鼎沸,詹长清惨遭“夹道欢迎”。 连不知内情的安保人员听见这片呼喊声都纳闷了两秒,心道这是哪个明星,人气居然这么旺盛。 看不远处那群粉丝的表情,一个个激动得都狰狞了。 别说保安,詹长清自己也没想到时隔小半年普罗大众的反应竟然还能如此激烈,还是等走进大门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对啊,这可是金兰奖颁奖典礼! 能有热情来围观的人,可不都是喜欢看戏剧的吗? 既然都是戏剧迷,那看过《熔炉》的比例自然直线上升,认出他的概率也比平常多出了好几倍。 詹长清满头大汗地走上红毯。 这会儿他倒是有些感谢丛宁安,多亏了这位同窗的不着调开车,他的紧张和想笑来回对冲,以毒攻毒,反倒让脸上的表情管理自然了点,不至于僵硬得像人形立牌原地平移。 与詹长清这个反例相比,于青的红毯之路就要顺利得多。 璨华娱乐固然有种种令人诟病的地方,但在妆造包装上的确没得说,今天的于青妆感恰到好处,清丽的面容与端庄的盘发非但不矛盾,反而透着股“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的仪式感,露肤度不高的淡雅风格礼服裙勾勒出少女亭亭玉立的身姿,哪怕不是粉丝的观众看了也会升起“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与喜悦,可以预见得到将会是一场有效出圈。 “哦哦!乔老师——咦?” 电视屏幕前的汪朵朵眼睛一亮,再往后看期待却落了空。 袁萧、詹长清、于青、乔远苏,这四人明显是《熔炉》组,汪朵朵还以为接下来出场的会是秦绝,然而下一位走来的戏剧演员是个大姐姐,她完全不认识,显然是另一组提名者了。 又一想,《frozen》成绩那么好,秦老师还是蓝组组长,留到后面和林柔她们一起走红毯也很正常。 “哎呀,不知道还有多久……” 满打满算已经看了一个多小时,汪朵朵稍微有点无聊,晃了晃腿还是掏出手机,决定小小溜号一会儿。 !!! 一个没注意,“千色”和“不是灰”的出道演唱会竟然官宣了! 汪朵朵立马来了精神,忙不迭点击官网时间轴最上面标着new!的那一条超链接,想要查看详情。 然而页面跳转后,入眼只有一张图片,九个黑色剪影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图上,一个没见过的logo印在正中央,右下方标着硕大的“12.6”,另有一串英文:from 4.6 to 12.6,all for you. 没了。 汪朵朵:……? 然、然后呢? 演唱会在哪开,没说。 演唱会怎么买票,没说。 演唱会有没有周边卖,还是没说。 汪朵朵满头问号,还以为自己手机卡了,又重新刷新了两遍,结果还是一样,加载来加载去都只有这张图。 运营事故?解谜游戏? 汪朵朵皱着小脸看了半天,才从最底端的花纹里看到一行小字: 《monster nine first concert》(怪9出道演唱会)特别内容前瞻直播将于24小时后开启,敬请期待! 汪朵朵:??? 什么情况,我宣布明天我要宣布个事儿? 你搁这搁这呢! 她切到飞讯,果然粉丝群里的大家也都被杨柳娱乐这“预告的预告”整麻了,一边吐槽一边兴奋嚎叫,一边吐槽一边从少得可怜的线索里推测演唱会的主题和编排。 ……等等,这不是完全乐在其中吗! 汪朵朵哭笑不得地退出群聊页面,论好奇她也好奇,但一想到明天就能知道答案,顿时又没那么着急了。 比起这个,眼下还是秦绝更重要。 当初《白昼之雨》入围维纳佐拉国际电影节,从提名到领奖在国内基本都是保密状态,作息良好的汪朵朵由于时差的关系并没能第一时间看到消息,如今金兰奖颁奖在即,又是全程直播,她不想因为其他的事情分心,错过隔空和秦绝本人一起揭晓结果的时刻。 这么想着,汪朵朵点进“秦绝的家”,直奔官方资源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