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世人知母强子弱,母弱子强。 这个道理也能应用到父子身上,过于强悍的先帝造就如今偏懦的天家,连妻子的选择都无奈退让。 半份圣旨证明他对鞠贵妃的情,比二十年荣宠来得更沉甸甸。 但也同样是半份圣旨,证明他的心里不只有情,还有这大渝王朝的江山社稷,万千民生。 长宴偏过头,看了看自己的生身父亲。 是什么时候意识到,他没有那么不堪呢。 是钦点探花跟状元的时候,看似昏庸对世家妥协,实际上隐忍不发等待牟利。 是谋取数十万两白银,没有留下分毫,直接让孙家儿郎运到边疆,让战士们过上吃肉的冬季。 是身为皇帝,既不骄奢淫逸,也不纸醉金迷,反而下令取消三年一次的选秀,迄今为止后宫仅有六位妃子。 这个人,突然就跟记忆中昏庸无能的形象割裂开。 他明明是那么无情,将热爱自由的母亲关在皇宫,冷眼旁观鞠贵妃趾高气扬,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予庶长子。 他遇到事情只会和稀泥,他明知道燕家被污蔑被中伤,却依然任由医药世家凋零。 他明知道方家大房被迫害,却依旧冷眼旁观,任由方家二房兴风作浪。 他真是个矛盾体。 他没有除掉捉刀人,但保下安浚。 他处置不掉科举舞弊,但坚持许默做状元。 他好像在两位皇子的较劲中摇摆,但实际掀开发现,他才是主宰。 他让长宴发现,懦弱的人和英明的帝王,其实并不冲突。 祖父那样聪明绝顶,怎么可能会选出个无能的花架子,任由世家支配。 也正是这林林总总,让长宴决定把牌摊开,放手一赌。 诚然用阴谋手段也可以获得那个位置,但他更想名正言顺,更想光明正大。 “父亲。”少年开口,用了寻常人家最普通的称呼,“将您带到奉先殿,您可有生恼,可有不悦?” 天家微怔,眸中有回忆飘过,“我已经……很久没来看过他了。” 第(1/3)页